-未曾尽时-

多对cp爱好者。

【AE】浴爱于血(吸血鬼迹X血猎越,一发完)

*lofter补档,一篇莫名其妙中二着的文。



已到黄昏时分。

森林中的鸟兽都已开始散去,它们深知夜晚不是属于它们的时刻,乌鸦停落在城堡外的树枝上放声嚎叫。这城堡看起来已然老旧,百年前百石蓝顶,象牙白的雕刻花的大理石栏柱,现今皆是风化斑驳,阁楼穹顶上描绘的巨大人物画像剥落成尘,像是垂垂老矣,像是被世间刻意遗忘。

这是鸟兽都不愿驻足的世界。它属于吸血鬼帝王

城堡坐落在这里,远离城镇和居民,作为这个吸血鬼家族的庇佑之地被一代又一代传承,连接着血缘之间的脉络相传——降生于此,离去于此。

百年来吸血鬼帝王皆用着他们自己的方式来确保着这片土地的绝对安全,作为吸血鬼们的最后一处避难所,他们从不主动把城堡具体位置告诉他人。 

这一代的吸血鬼帝王叫作迹部景吾。

此刻他正躺在自己城堡内的大床上,紫灰色的发丝早已不像前几日一样精心打理,肌肤异于人类地苍白,灰蓝色的眼眸幽深,右眼角下方泪痣。

深紫色的丝绸长袍紧贴着肌肤,柔软却不冰冷,越发衬得他肤色苍白,长袍上还用暗红色的丝线层层叠叠绣着大片的重瓣玫瑰,他正躺在大床中央,双目闭起,像是位古老的贵族此刻正安睡于梦。

迹部躺在床上,努力的按压下血液里蠢蠢欲动的焦躁。

他已经饿了半个月了。

作为一只纯种吸血鬼,他可以做到长时间不进食鲜血,但抑制本能自然会让他感到难受,更何况他尤其挑口——血库里的冻血总是干涩得让他难以下咽,那些冰冷的液体连一点点血液的温热都没沾上,根本就不配称之为血,充其量只能是维持吸血鬼生命的低端食物。

他一直厌恶着他所习惯的冰冷,热度对他来讲像是某种能传递情感的媒介。

比如,新鲜的血液。

迹部想起了他尖锐的獠牙刺进人类血管的那一刻——他怀念着那一瞬间的舒爽感,这种温热的红色液体在某些时刻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己也有血有肉的错觉,它本身铁锈味的气息已经足以作致命的诱惑。他需要新鲜的血液,吸血鬼们借用鲜血维持着机体的正常运转,确保着他们对外界的高敏感度,尤其是在今时今日——城里一大半的血猎对他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把他们的猎物收入囊中。

迹部一直习惯住在城里。

三天前的晚上,他受到一次意外的袭击,血猎们明显有备而来,这还是让迹部稍微有点诧异——他本以为这些血猎在来之前会先掂量掂量自己命的分量。

迹部很庆幸自己的身手倒是一如二十年前般敏捷,他要面对对方人数压倒性的优势,更别提时不时不知从哪射出来的一颗颗银弹——纯正的银弹一直都是稀罕物,在那颗上面雕着繁复花纹、小小的尖椎形银弹精准进入到吸血鬼心脏时,那便意味着一个吸血鬼生命的彻底终结。

上帝给了吸血鬼不朽生命的同时,也创造了他致命的软肋送给他的宿敌。

但好在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并没有削弱吸血鬼帝王的实力,几十年前的那一幕也没上演——当时的那场大战中,血猎的武士越前南次郎打出的一颗银弹直接击断了他的一根肋骨,那种致命的火烧感迫使他接下来的极长时间都不得不好好休养,而代价是时至今日那颗子弹在他右胸胸膛上留下了永远的疤痕。

不过现在可不是忆旧的时候——

躲避那些银弹花费了迹部不少功夫,还牺牲了他好不容易培养起一点感情的别墅。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吸血鬼帝王依旧维持着他不败的传说,还顺带消灭了一群敌人,不过这事也造成了一些连锁反应,比如整个城里的大半血猎都开始疯了似的妄图猎杀他。

血猎的数量起码是吸血鬼数量的数十倍之多——迹部没法再在城市里呆下去,只得回到这早已废弃的古堡,这是迹部家最初的领地,是他永恒的地盘,或者称之为家。

 

他需要鲜血,至少每月一次,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的灼烧感是他赖以生存的兴奋剂。

可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迹部愤愤地想,想要在这片森林里抓一个落单的冒险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或许他需要一个移动血库,这种在历史上被称之为“血奴”的人类。

这种古老的契约一旦建立后血奴就必须向吸血鬼乖乖奉上鲜血,契约一旦生效无法反抗,但既然是契约,签订的另一方也必须给出令人满意的筹码,在契约盛行的维多利亚时期,多数吸血鬼都是以永生作为诱惑——成为血奴,主人便为你血祭,赐与永生。

迹部从没有过血奴。

他出生的时间太晚,血奴早已销声匿迹,只变成了古老莎草纸上流传的传说,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是无比渴望自己有一个移动血库,这样起码他可以不为饥饿而发愁。

 

听觉是最先感受到不对劲的。

迹部是这几代吸血鬼中的王者,即使长时间的饥饿也没削弱他生来敏锐的听觉,听觉告诉他正有细微的脚步声从三公里之外的森林传来,生人的试图闯入吓得四周的小动物到处逃窜,皮靴的主人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猎人的陷阱;再者是嗅觉,一股被刻意掩藏过的若隐若无的活人气息被微风送入他的领地,气息轻微,但对他而言已然足够。

他的本能几乎是瞬间被激发。

——是血猎。

吸血鬼靠近窗边,他将窗口推开一道缝隙,盯着窗外远处一个似有似无的影子。

那股气息还在不停的逼近,味道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熟悉。

——不,是那个血猎。

迹部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城堡里大开杀戒让大理石地板被血迹侵染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似乎是该如何招待他的客人。他心情颇好地打开衣柜,拂过一排排繁重的贵族样式衣裳,最终选定了领口处滚着金边的白衬衫,深蓝色马甲,外套以宝石蓝做衣领和袖口,用金线镶着繁复花边,上面点缀着少许珠石,其余地方则是浅蓝。

迹部再三确认自己仪容服饰都堪称完美,他走下楼,心想着要不要为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泡上一壶大吉岭红茶。

毕竟他们可是老朋友了。

 

 

即使是站在没上锁的城堡大门前,龙马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今天一定要过来探望迹部。

他意外地没有受到任何阻挠。也许是迹部早就感知到了他的到来——要是硬扯的话,这位吸血鬼倒还勉强能算得上是他的一个熟人。

起码他们俩现在不会一见面就开始对打。

最开始是吸血鬼的强大吸引了他,作为血猎里的最强者,他被想要跨越强者的本能引诱着,去亲手用银弹射穿这位帝王的心脏,来获得一个血猎的最荣耀勋章。但血猎历史之长,数量之多无可避免地引发了派系斗争,越前龙马自然避无可避,在他手上死去的血猎应该比吸血鬼还要多。

他和迹部却由此相熟,两个都似乎是游荡在种族边缘的人,一个生性高傲难以有可以入其眼,一个不想理会派系里的种种事端——要是抛开迹部吸血鬼的身份,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对方隐隐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血猎少见的踌躇着,紧捏着一小罐红色液体,至少现在确定的是,他还不想现在让这个吸血鬼死。

毕竟,这可是他预定好的猎物。

磨磨蹭蹭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龙马最后还是礼节性的敲了敲门,门自动打开,穹顶处彩画描绘着迹部家族的历史,上面吊着巨大的水晶灯,墙上铺着欧式花纹墙布,还镶着内燃蜡烛的烛台,帝王正颇有几分懒懒地坐在深红色绸缎沙发上,他右手正端着贝壳形骨瓷茶杯,蓝色花纹镶边,逐渐演变成垂落的金色藤曼,茶杯与茶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龙马,示意他过来坐下。

红茶在刚刚就已准备好,现在还冒着微微的热气,龙马坐下来学着迹部的样子抿了一口红茶,发酵的茶叶香味混着春日温柔的云雾席卷了他的味觉,龙马有些惊觉自己似乎第一次尝出了茶的美味。

 

“怎么了?”迹部语气颇为熟稔。

“确认一下你还活着,”血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闷的,“毕竟你可是我的猎物。”

眼前的血猎看上去不过也就刚刚二十的样子,虽说是常年大量运动,肤色倒是偏白,还带着少年人的瘦削,肌肉匀称而又好看,一双橙黄色的猫瞳瞪得大大的,活像只张牙舞爪着随时用爪子挠人的猫儿。

“放心,”迹部哑然失笑,相处了这么久他倒是也明白这正是对方的别扭关心,“我答应过你嘛,哪有这么容易死。”

话说起来轻巧简单,似乎还带了点不一般的暧昧,血猎不知为何,又往旁边挪了挪。

“喏,这个给你。”龙马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刚刚那个小瓶子,红色的液体摇晃着,在玻璃瓶表面都留下了痕迹,他拿着朝迹部扔了过去。

那个瓶子里装着一小罐血液。

“你又杀了一个血猎?”

“是一群,”龙马靠在沙发背上纠正他,“我大概看了看,这点应该是最好的。”

迹部接住,打开闻了闻,随后直接一饮而下,红痕消失在了他的口腔中,血液带来的热量从咽喉处直流而下,冰凉的液体一路烧启他长时间杯抑制的欲望。

还不够,他需要更多。

体内像是有火在被点燃。

“越前,”迹部久违地喊了血猎的名字,“你最好现在离我远点。”

即使是最强大的吸血鬼也没法确保他能最后战胜本能,更何况鲜活的猎物就在面前,他都能嗅到空气中飘荡的丝丝血液的香气。

可面前他还不想伤害面前人。

“你怎么了?”血猎察觉到吸血鬼的不寻常,他站起来上前一步,强硬地掰起迹部的头。

迹部一下搂住龙马的腰把他按倒沙发上,他天生的力量优势此刻被饥饿完全激发,让他压制住这个血猎,血猎双手被他钳住,被强硬按压在沙发上,龙马知道普通的格斗技巧根本没法战胜此时的迹部,帝王的威压开始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他突然惊觉那是迹部在他面前一直刻意隐藏的气息。

“迹部景吾!”

他又补充上一句:“你放开我!”

“……”迹部眨了眨眼,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缓。

血猎只觉得那股怪力一下消失了,只在他皮肤上留下了几环红印,他站起来,看了看还站在那儿颇有几分的迹部,吸血鬼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血猎,神情隐约里带上了几分颇与他不符的小心翼翼和紧张,龙马忽然觉得这件事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好心好意过来给他送血液到最后去差点变成了受害者。

“抱歉…我…”迹部率先出声。

“你又几天没进食了?”龙马打断他的话,语气认真。

此时他倒忍不住责备自己,怎么可以过了这么多天才过来?不过随即又有些恶趣味的想,这位吸血鬼帝王此刻狼狈的饥饿模样真是难得一见。

“…半个月。”迹部老老实实回答。

“好吧,”龙马把迹部拉到面前,特意偏过头,露出一截脖颈,“那我干脆牺牲一下我自己好了。”

“什么意思……”迹部不确定地问。

“…你不是一直很想尝试我的血嘛?”血猎的声音飘荡在空中,一路直击进帝王心底,“现在你可以如愿了。”

完全是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

 

迹部犹豫着。

人类肉体的香味在诱惑着他,迹部目光下移,看到的先是血猎倔强的橙黄色猫眼,然后…然后是血猎露出的那截脖颈。

他闭上眼睛都能精准无误的知道獠牙该刺破的是喉咙上的哪一处皮肤,那些血液是怎样从牙尖开始渗入,细流汇聚,流入他干涸已久的身体。

他长叹口气,伸手温柔地从背后把血猎揽住,“必要的时候,做你该做的事…”他俯在血猎耳边低声说着,语气半是认真半是警告,几近让血猎闻不可闻地抖了一下。

血猎似乎还低低嘟囔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听清。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被血猎的脖颈所吸引,冰冷的獠牙刺破肌肤,深入血肉,血猎咬着牙压制住了痛感,血液被引出身体的感觉如此奇妙,脖颈处一片冰凉,迹部因吸食血液发出的浅浅鼻息打在他耳边。

仅仅几秒,迹部就一下子推开了他,新鲜的血液滋润着,让他原本堪称苍白的脸都染上了几分血色,他收起獠牙,嘴角处还带着点点血痕。

龙马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咬的那处地方,那里没有痕迹没有血迹,血猎极强的自愈能力他一瞬间恍惚刚刚发生的是否都是梦境中的幻影。

 

 

“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吸血鬼忽然开口,“这里……不太安全。”

他斟酌了下用词,龙马反而前跨一步到他面前,他身高大抵刚好到迹部下颚,此时抬起头来望他,不知怎的让迹部硬生生看出了几分奶凶的意味。

“不安全?这里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明知我什么意思……”迹部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小子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听话,“即使是你,我也没办法保证一定不会伤害你,懂?”

“所以你就要让我走?”血猎直视着他的眼睛,执拗地说着,“然后你就自己再在这里挨饿?”

“我能弄到血的方法还有很多,”迹部耸耸肩,“我怎么可能让自己饿死。”

“血猎的探子已经全部出动了,要是有点风吹草动整个血猎工会都会倾巢而出。我刚刚在路上还帮你解决了几个。”

“……好吧。”

迹部脸色看起来似比刚刚更有血色了几分,他坐回沙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还需要再来点红茶吗?”

“不用了。”

这话说得带着几分冷冰冰的别扭,血猎看了看迹部的脸,又撇开头。

“那你还是快点回去的好,你在我这里待太久了也不安全。”迹部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面前那杯冷了的红茶,又补充了一句,“现在血猎那边对你也恐怕没那么放心吧。”

“嗯哼。”龙马点点头,他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枪,银色枪支在他手中转了几圈,枪口一下对准迹部一下偏离,食指在扳机上碰了又碰,却到底是没按下去。

吸血鬼坐在他对面,抱着胸,目光在血猎和枪之间游移,摆足了十足的看好戏姿态。

“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血猎的目光直直对上吸血鬼,毫不畏惧,瞳仁深处甚至还带着挑衅,下一秒他忽然把枪口对准吸血鬼,整个人眯起眼,弓起腰绷紧了身子,仿佛下一秒就有银弹从枪口射出,一路射穿吸血鬼的心口,结束他不老不死的生命。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而吸血鬼帝王却一如之前一般优雅贵气,“我在等你开枪,”他好意般地提醒,并没有做出反击或防御的姿态,而是端起了面前早就冷掉的红茶喝了一口。

“你就这么不怕死?”血猎嘲讽地笑了一声,赌气般把枪扔到桌上,“我真不该来看你,就该让你自生自灭!”

“我惜命的很。”迹部耸耸肩,“我只是觉得你不会真的下手。”

“要是我真的开枪了呢?”血猎一下凑过来,金黄色的猫瞳在吸血鬼面前忽的放大,“我听说臭老头之前打伤过你,我怎么能比他差劲。”

“武士南次郎?你要真想这样干,那不如先搞定你那边碍事的血猎。”

“我是担心还没等到那一天你就先被工会杀死了。”

“怎么可能?”吸血鬼声音低低的,似从远方丛林尽头低声传来,“不会死在他们手里的。”

血猎刚拿起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抬起头向他望去——

迹部忽的闭起了眼,吸血鬼的本能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短短的几秒内有很多东西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阳光下高耸入云的尖塔顶,在战火中漫天纷飞的残缺的玫瑰花瓣,银弹撕扯开他的肌肤,灼痛从左臂向上烧起,鲜血从血猎脖子上的伤口流出,在他的舌尖绽开出铁锈味的花朵……

他猛地睁开眼,紫灰色的瞳孔在黄昏的余光中亮了又亮,慢慢变成了血红色的模样。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先死在他们手里。”

他说的极慢,一字一字让血猎听得无比清楚,血猎呆住了——他鲜少见到迹部这样完全表现出吸血鬼形态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面前人都带着骨子里浸染的优雅与从容,工会的那些举动在他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拙劣的把戏,红瞳出现时注定伴随着血腥和残杀,夜色下鲜血和伤口的碰撞才最映衬这鲜烈的红色,而天色未黑仍有余晖,他瞳仁亮如红火在这其中幽幽闪烁……

血猎下意识地放下了茶杯,茶碟在桌子上不合时宜地轻撞出清脆的一声,血猎置若罔闻,他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吸血鬼,看着迹部的眼睛又渐渐变回了平常的紫灰色。

“你刚刚……在干什么?”

直觉告诉他吸血鬼刚刚的举动并没有那么简单。

“没什么,”迹部神色一往如常,“硬要解释的话……你就理解为我比较正式的向你保证就好了。”

他用吸血鬼的身份许下这个堪称荒唐的诺言,面前的血猎睁大了猫眼盯着他,满满的懵懂无知,而他呢……

那一刻胸腔里的跳动清晰而有力,也许是他积攒了那么久的一刻冲动,他差点就要抑制不住内心一瞬间疯狂生长的所有念头——

他看着面前的血猎,突然笑了。

“这样不是很好嘛——从今往后,只有你才能杀掉我了。”

“那要是我现在动手呢?”

“你可以试一试,”迹部摊开了手搭在沙发上,表现出一种欢迎式的,毫不防御的姿态,“不过我猜你暂时还打不过我。反倒是我可能会结束掉你的生命。”

这算不是算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呢?迹部忽然想到,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在这个战场上,而他能力自然还凌驾于血猎之上,只要此时他用任意一种方法终结掉越前龙马的性命……

那么他就除掉了一个可能在以后真把自己杀掉的劲敌,还在他战无不胜的辉煌战绩上多添了一笔。

不过……不行。

人类的感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嗤之以鼻的东西,但在他心底无端衍生出几分柔软的此刻,他忽然就觉得这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看着面前的血猎,眸光里都染上暗色。

血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带着几分疑惑地回看他,却始终没有拿起桌面上的枪。

半晌,迹部扭过头,嘲讽般的笑了笑自己。

他会教给这个血猎力量,就算到最后血猎仍想杀死他,那他也甘之若饴。

——他只允许自己死在心爱的人的银弹下。


评论(7)

热度(47)